1年可省200多亿的教材,为何只能当5毛钱一斤的废品卖?
“卖了一麻袋的书,最后只能买得起一个麻袋。”“定价1000多元的书10多元就卖给了废品站。”网络上不时能看到一些毕业生的留言。国家新闻出版署数据显示,近5年全国中小学课本及教学用书、大中专教材、业余教育课本及教学用书的零售数量,平均每年约28亿册、金额超200亿元。这些教材若循环使用一年,节约费用可援建约4万所希望小学。
教材循环使用能实现资源的充分利用,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大好事。令人遗憾的是,囿于诸多因素限制,虽然相关各方倡导了十多年,却依然“叫好不叫座”。现在,义务教育阶段的音乐、美术、体育等免费教材已实现了循环使用,但从数量上看,尚不及教材总量的零头。
教材循环使用之所以阻力重重,除了其客观存在的“收藏”价值之外,更在于现实中的“流通”之难。具体而言,义务教育阶段的大部分教材、高中以及高等教育阶段的教材循环仍依赖市场交易,因产业链梗阻、供需成本高等问题,尚未实现有效循环。毕业季许多毕业生把积攒多年的教材当废品卖掉,平均每斤0.5元。
简而言之,二手书本身价格不高,但真的想实现大规模“循环”,却涉及诸多问题,流通成本极高。现在的年轻人,其实并不排斥二手书,很多网友纷纷表示自己除了刚开始买新书,后来都通过二手书店和跳蚤市场淘旧书。一个愿卖,一个愿买,市场前景十分巨大。但传统的循环方式,严重依赖书商收购之后分拣出品相好、没有过时的教材,人工成本很高。即便进入电商时代,将信息上传各平台,需要很强的数据处理能力,一般的书商也难以完成。
令人欣喜的是,随着各种共享平台的建设,这一问题有望得到破解。闲置物品交易平台闲鱼的数据显示,最近一个月成交156万册教材。“目前,闲鱼在线卖家数已超3000万,今年3月闲鱼15岁至18岁用户增长207%。”针对二手教材产业链梗阻、供需两端匹配成本高昂的堵点,孔夫子旧书网还专门开发一款小程序,在高校及周边推广上门收书业务,连接收书人与学生,双方达成意向后周边收书人上门收书,可打通校园内循环,打造简单高效的二手教材回收平台。
值得关注的是,教材循环使用还直接触及相关利益链,这或许才是真正的“拦路虎”。相对于中小学教材而言,定价更贵的高校教材在这方面的问题比较突出。
谨以使用量最大的公共课教材为例,其内容变化比较少,本来是最容易实现循环的。但因为这涉及相关出版社的收入问题,却迟迟难以实现。很多出版社为了确保收益不受影响,往往直接和学校进行合作,直接给学生统一征订。此外,也不乏有老师迫于考核评价和晋升职称等刚需,需要编教材、出书等“成果”,自然要不断给教材“升级换代”。教材经常变化,自然难以循环。这些利益链不能及时清除,教材循环使用恐怕只能继续停留于“叫好不叫座”的尴尬境地。
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一些教材循环使用做得比较好的国家,其经验也值得借鉴。一方面,要给予学生自主购书的权利,另一方面学校更要担负起主导教材循环使用的责任。具体的做法是,由学校图书馆统一购买基础课、专业课教材,由上课学生到图书馆借阅,完成课程学习之后,再把教材归还给学校图书馆,供下一届学生使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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